李卿卿现在是真觉得自己这“玩笑”开得有点过分了。
就好比杜鹃，她一个战乱中被发卖的女人，所求不过是一碗饭吃，一个栖身之所。
如果有慕强心理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可因为她和阿辛开了个“玩笑”，这外来杜鹃儿突然就成罪人了。
李卿卿头痛地扶额，坐了下来。
她试探地问：“你是罗东人吗？”
杜鹃不敢不答，小声道：“是，罗东小水村人。”
“几岁被卖的？”
杜鹃抿了抿唇，道：“我不知道，我记事开始，就学舞了。”
李卿卿断断续续问了几句。
大致就是因为罗东太旱，三年里就有一年旱得人活不下去。
她不记得自己是为什么被卖的了，但青楼的鸨妈子跟她说过，她是她父亲挑着竹篓子送来的。
“鸨妈说的时候，还说，让我别怨我爹。因为我爹是逃荒去的，一个竹筐里坐着我，另一边放着衣服。”
李卿卿问：“那你怨恨吗？”
杜鹃连忙摇头：“鸨妈说，他瘦得都不成人样了，早也挑不动了，没有半路扔掉我，还给我找了一口饭吃，就是对我好了。”
李卿卿之所以问她这些，是想知道她的三观。
一个人的成长环境会影响她的三观。
她说的是实话，语气也比较平静。
那么事实就是，像杜鹃这样，连活命都是奢侈的人，底线会非常低。
但李卿卿想不明白的是，既然如此，为什么她又羞于承认自己做过舞姬？
“为什么不愿意承认自己做过舞姬。”李卿卿直接问了。
杜鹃有些惶恐，道：“是，鸨妈教的……”
她第二次被转手，是因为青楼也经营不善，要垮了。
鸨子倒是有江湖义气，给手底下的姑娘都谋了去路。
但因为实在太匆忙了，也不可能安排得很好。
楼里的姑娘，有年轻些的，早就红了的，鸨子妈就安排她们嫁了。
杜鹃这样的，混到十九岁都没红，匆忙之间也嫁不掉。
没办法，就只好让她跟着商队出去闯一闯。
鸨妈就教她，出去了以后，轻易不要让人知道她是舞姬，否则路上都容易被人糟蹋。
到了地方，如果是卖身为奴，情愿使力气活，也不要说自己是舞姬。
一方面，她年纪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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