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已经兵戈平息了。
昨晚事发突然，一直到这个时候，黑龙塔的守军还在源源不断地赶来。
白富贵忙着把他们轰回去：“都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快走！”
张家这个朴素的小院子内外尸横遍野。
杨氏和张流、还有张安被捆在一处，扔在院子里，人已经冻硬了。
最小的张定手里还拿着把刀，跟着父亲，有些茫然。
杨氏哭道：“定儿，定儿救我……千错万错，我都是你娘啊！”
张定把脸扭开了。
杨氏不可置信地道：“定儿，你爹会杀了我的！”
闻言张定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但他还是道：“娘，做错了事情，就是要付出代价的。”
“定儿？！”杨氏挣扎道，“不，不，定儿，你不能这么对娘啊！”
张勇推了张定一下，道：“去给你祖父请安。”
“定儿！”杨氏还是试图把他叫回来。
张定捏了捏手里的刀，转身进房去了。
杨氏看着走向自己的张勇，瑟瑟发抖，但依然怀抱着一丝希望：“夫君，我是你孩儿的娘啊！您看在孩儿的面子上，就饶我这一回吧？”
张勇心想，我饶你，可你当初又岂想过要饶过我的娘？
“若你是外聘之妇，你今日作为，我或可不怪你。可你在爹娘膝下几十年”，张勇动了动喉头，哑声道，“爹娘纵然有千般不是，万般不该，可毕竟把你养大。你……还是不是人？”
张伯和虞氏夫妻，对她杨氏而言，岂止是公婆？
杨氏六七岁的时候就养在虞氏膝下了，一切比照着家里的嫡亲姑娘来，从未亏待过她。
她一个孤女，出嫁的时候，连嫁妆都是虞氏操办的。
就是现在，她头上戴的簪，都是虞氏在她出嫁的时候亲手给她戴上的。
虞氏若说有过错，便是嘴上不饶人，可她又岂是对杨氏一人这样，家里哪个儿孙没有挨过她的骂？
便是张勇的弟媳，张如月的母亲，也曾说过“娘是刀子嘴豆腐心”啊！
杨氏哭道：“夫君，我只是，只是一时糊涂啊……”
“若是人，再糊涂也做不出这种弑父杀母之事来。”
张勇抽出刀，指着杨氏。
那母子三人吓得尖叫连连，一直哭喊着“不要不要”。
张勇举起刀欲杀，可挣扎了半晌，扭头看到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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