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熊屠户给秦舅母穿好衣服，她已经将对方带给她的惊恐生吞活咽了下去，只在面上流露一份小惊慌，失声道：“你……你怎么真把人给杀了？”
屋顶上的鲜丹瞧着她，眼眸深了深。
如果这个时候，秦舅母硬装出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反而显得很假。
咧嘴高兴也不成，说到底她也不过就是一个妇道人家，跟元氏又没有什么不死不休的深仇大恨。
太惊恐了还是不成，那会激起熊屠户一不做二不休的灭口心理，反正杀人这种罪行，杀一个是死罪，杀两个还是死罪。
而眼下秦舅母这种既有小惊慌又没有露出嫌恶之意的反应就非常合适，这会让熊屠户觉得秦舅母并没有因为他杀了人、从而就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他。
没看出来，秦舅母这种人，关键时刻反应还挺机敏的。
就是不知道她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鲜丹被勾起了兴致，小核桃也不吃了，装兜里，一心一意的关注着下面二人的交锋。
正如她分析的那般，下面，熊屠户看清秦舅母脸上的神情，又听了她那明显带着吃惊的问话，一双冷冰冰的眸子终于不再寒澈骨髓了。
稍稍有了那么点温度。
但面上却没什么大表情，淡漠地点了点头，说，“嗯，真杀了。”
秦舅母：“……”
秦舅母双眸无畏地盯着他，咬住嘴唇，胸口剧烈起伏，半天忽然一握拳头，“咚”地一声捶在了熊屠户肩膀上。
熊屠户冷不防挨了她一锤子，眼底登时升腾起一股戾气，然而还不等那股戾气溢出眼眶，秦舅母又是一锤子打在他另一边肩膀上，然后恨恨道：“你个死鬼，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事先和我商量就自己动手了！万一被人查出来怎么办！你要是因为元氏那个贱人被抓去蹲大牢了，又或者是砍头了，你让我怎么办，你让咱闺女怎么办！”
劈头盖脸就是一通带着哭腔的质问。
尤其是最后那句“你让咱闺女怎么”，像一根，狠狠戳在了熊屠户的心脏上。
熊屠户疼的一缩，神情变得茫然，看着急的眼眶泛红的秦舅母，发怔道：“你，你……你是在担心我吗？”
换来的是秦舅母“啪”的一巴掌。
那一巴掌打的又响又脆，别说秦舅母了，连屋顶上的鲜丹都跟着神情一紧，忙做出随时冲下去救人的准备。
秦舅母可以死，但不是现在——首先，秦舅母当初设计暗害秦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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