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婆子边小声嘀咕着，边端着油灯去了灶房。
别人家都是一天两顿饭，她家老头子倒好，光是一顿晚饭就让灶房开了三次火，从天黑吃到现在，等她把鸡蛋煎好端上桌，估计头更鸡就该打鸣了。
得亏孔二叔这些年仗着是孔临安长辈加恩师的便利，很是收了不少旁人的孝敬，再加上他隔三差五就摆着长辈的款去孔家打打秋风，攒下了些家底，否则孔婆子指定不舍得让他吃这么多。
煎鸡蛋的香味顺着乘着夜风钻进黑漆漆的屋内，秦素素抹黑爬起来，凑到窗户边，透过窗棂望向亮着灯光的灶房，皱了皱眉。
“这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干嘛呢？”相公孔向荣也醒了，拉了秦素素的一条胳膊，扯进怀里，道，“赶紧睡吧。”
嘴里说着睡，可这么一折腾，孔向荣的睡意却折腾没了，刚好又闻到从厨房里飘过来的香味，整个人彻底清醒了，黑暗中睁大眼睛，嘟嚷道，“这大半夜的，谁家还在捣鼓吃食。还让不让人睡了。”
“是娘在给爹煎鸡蛋饼子吃。”秦素素呷酸道。
家里的一日三餐都由她操持，什么样的食材散发出什么样的香味，她一闻便知，不但是这煎鸡蛋饼子的香味，还有先前的煮花生，粉条炖肉……她都闻到了。
也正是被这些香味勾着，她这才到现在都没能入睡。
不是她这个做儿媳不孝顺公婆，可公公婆婆这半夜吃独食的行为……想起晚饭吃的红薯高粱粥和咸菜疙瘩，再对比一下外面的肉香蛋香，秦素素心里便有些不是滋味。
但她一向都不是个会将委屈和不满挂在嘴边的人，说完便不再吱声了，反倒是孔向荣噌地起身道：“不行，我受不了了！我去看看！”
说完便捂着咕噜噜叫的肚子走向灶房。
孔婆子刚把两个鸡蛋饼子煎好，盛了装在碗里正要端去给孔二叔下酒，猛地看见黑暗中站着一道人影，她吓得“啊”地一声叫，险些没把手里的盘子扑对方脸上去。
还好孔向荣及时叫了一声“娘”，孔婆子这才堪堪收住势，直拍胸口地骂道：“你个混下子！半夜三更不睡觉跑出来装鬼，你是想吓死你老娘吗！”
她刚才真真切切地吓出了一身白毛冷汗！
孔向荣撇撇嘴，想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谁让娘你半夜三更背着我们偷吃了。
不过孔婆子到底是他亲娘，孔向荣撇撇嘴后，便将这些有些大逆不道的话自己消化掉了，然后故作不知道：“好香啊。娘，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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