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郑皑,白雪皑皑的皑,但读书时,班上同学都把我的名字倒着念,叫我癌症。”女孩轻描淡写的陈述口吻,在小雪人听来却是巨大的恐惧,她最怕“癌症”这个词,那代表死亡!于是,忿忿不平道:“他们也太过分了,这太伤人了。”

“有什么办法呢,习惯就好,小孩子只觉得有趣,还没有伤人的概念。”

小雪人若有所思道:“可能是人们天生就擅长找乐子,并对他人的感受全然不知……”

“也可以这么说吧,人生来只是一张白纸,每个人都一样。你看孩子们,看见蝴蝶蜻蜓萤火虫就一心想要,抓到它们就欢天喜地,而不会知道那会要了它们的命。他们还会笑着掰掉它们的翅膀,掰断它们的身体,并到处声张,然后又很快将它们遗忘。”女孩用很平淡的口气,说着稀疏平常的事情,小雪人却猛然对她钦佩起来,非常赞同她的观点,怎么自己就想不到呢?或许雕塑妈妈当年打得她脑袋开花,也并没意识到什么伤害不伤害,或许雕塑妈妈只是一次次把她当作了蝴蝶蜻蜓萤火虫呢……

“他们那么叫你,你当时很难过吧?”小雪人又想起小时候,同学们第一次叫她“小雪人”时的心情,有点尴尬,但因为小珠子也那么叫她,所以她就也跟着笑呢……真是懵懂无知啊!

“并没有很难过,那时候大家并不知道癌症是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女孩本来就很轻柔的声音,渐弱到几乎听不见。

小雪人察觉到女孩声音里的悲伤,也就不再深究这个话题,并感到自己和一个陌生人这么多话而不安,便敷衍道:“我得去打扫房间了,我先回屋了。”

“唔,小雪人,你真的不知道这附近的百货商店在哪里吗?”女孩重复最开始的那个问题,口吻里带着质疑。

呃……小雪人不忍拒绝,便说:“有点远,坐公交车要十几站呢,将近一个小时,我们这里是郊区。”

“那你可以陪我去吗?我出车费。”顿了顿又问,“你今天没什么别的事吧?这几天,你也没有别的事吧?那我出钱请你陪我几天,可以吗?”

啊?小雪人倒吸一口冷气,敢情这女孩是自来熟系列?而她自己一直是慢热型,女孩的请求让她措手不及!便婉转道:“你要去买什么?好多东西房东太太的杂货铺里就有,也比百货商店便宜。我今天暂时有空,但明天不知道有不有空。”她希望女孩能明白自己拒绝的意思。

女孩想了想,说:“我想去琴行看看,想去弹弹琴,可我一个人又怕迷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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