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既拾觉得有趣,挑了挑眉毛,回答:“没有。”

这就是可以约的意思了。

温让又打量一番眼前的人,虽然知道不太可能,还是保险起见地问:“你成年了吧?”

沈既拾笑了。温让发现这人很大的魅力加分点,除了挺拓的眉眼,还在于他的嘴唇。唇形的菱角很正,笑起来是真正上扬的,色泽看上去饱满红润,这给年轻男人沉稳的气质里,蘸上浓淡适宜的纯真与邪气。

温让看着那形态美好的嘴唇轻轻开阖:“看着像未成年么,我二十三了。”

二十三,不是温良,温良今年才二十一岁。

说不上有没有失落的情绪,他已经失望太多年了,潜意识里也许早就是带着绝望的心态在继续生活,无头苍蝇一样四处试探着,给自己寻找一条坚持下去的活路。

温让点点头,他的话很少,表情也一样,转身率先往外走。

眼睛深处积淀着十七年的疲惫,看起来苍白又寡言。

裴四仍坐在吧台,见他出来,饶有兴致的以眼神询问,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就如同赌博中了彩,快乐地眯起眼。温让有些想笑,这男人对自己表达善意的方式,总给他一种自己被卖身的感觉。

两人各自结账,一起出去,温让在街口点了根烟,冲沈既拾道:“一夜情,不玩花活儿,房费AA,天亮了就一拍两散。”

沈既拾讶异于他这番话的熟练,温让猜出他在想什么,甚至露出了笑意,主动说:“我很健康,倒是你……”

被猜中心思的大男孩儿有一丝窘迫,迅速截住了话头:“我没病。走吧。”

开房间登记身份证时,温让瞥到身边人的证件,出生年份确实比温良早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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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既拾。

温让在心里默默咀嚼着三个字,觉得真是个怪名字。

“你先洗澡?”

温让刷开房门,边将外套脱下来挂在衣架上,边回头问沈既拾。

沈既拾从后面看他,温让的骨架很薄,脱掉外套后,略贴身的衬衫将他那截儿腰肢凸显得一览无余,纤秀得像个女孩子。

看上去应该,很好摸。

沈既拾在心里不三不四的瞎想,却很警惕地避开温让伸来想帮他挂外套的手,叠起长腿靠坐在沙发上,说:“你先吧。”

温让没有意见,笑着点一点头进了浴室。

有警惕性是好事,不论什么时候都该这样。

热水从头顶浇下来的瞬间放松了疲惫的神经,温让扶着淋浴垂下头,让热水从脖颈流向全身。热水澡,外面等候着英俊的炮友,没有责任与后顾之忧的性爱后,可以睡一场好觉。实在是想想就很舒服的事情。

温让还专门为即将承受欢愉的部位做了细致的准备,那里的紧涩提醒他确实有一阵子没做爱了。即将上床的对象比自己小好几岁,自己这样也算得上是老牛吃嫩草了吧。温让的脸颊有些发烫,裹着浴袍走出浴室。

美人出浴总是赏心悦目的,温让热腾腾的出来,身上的水还没擦干,顺着线条优美的长腿滚落,被踩下一串可爱的湿脚印。沈既拾挑挑眉毛,觉得今晚的对象越发让自己满意。

温让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水,咕咕嘟嘟边喝着边告诉沈既拾“可以去了”。

沈既拾走过来,从背后扶住温让的胯,鼻尖贴上眼前湿润洁净的身体,一路从肩膀似有若无地嗅到耳后,赞美道:“你真好闻。”又歪头嚼了一口鲜嫩的脖子,撒手进了浴室。

年纪不大,倒是很会调情。温让摸摸脖子想。

沈既拾出来时,温让已经在床上躺着,百无聊赖般地滑着手机。沈既拾上了床,他就把手机收起来放在床头柜,听他随口问了一句:“在看什么?”

“没什么。”

他在看寻子网页的更新消息,这实在没必要跟一夜情的对象说。

温让欣赏着沈既拾年轻精实的肉体,他只拿浴巾裹了下身,腰腹一概裸露着,紧绷流畅的线条在暧昧的床头灯底下闪耀着情色的光芒,温让觉得自己小腹里隐隐也热活了起来。

正值精气血性都活跃的年龄,沈既拾束在浴巾下的性器已经顶着布料,若隐若现显示出可观的隆起。上了床后也不忸怩,一掀长腿,隔着薄毯就跨跪在温让腰间,拨开松松散散的浴袍滑进他的胸膛抚摸。

温让这个人的身体,从头发到脚后跟儿都透着股冷淡地质感,这是从骨子里渗出来的,平日里与人交谈活动时,很能起到让人不敢随意逾越玩笑的作用,他个子不矮,并不是娇小的身型,又生得极白,面相清秀,偶尔垂眼掀眉的动态间,甚至会散发出让人想要远远避开、长跪上贡的冷漠又慈悲的气质。

这种人很难让人随随便便就往他身上肖想一些龌龊事,可一旦真去细致幻想,或是到了床上,又充满了活色生香的禁欲美感,不由地就想把心底最不堪的想法都掏出来用在他身上,凿破他裹着冰屑的表皮,欺负得他喘息哭泣,挣扎逃脱。

沈既拾的手上功夫到位,摩挲着那片光滑胸膛,很快就将两粒柔软的乳头搓弄挺立。他用指尖夹住两颗殷红的乳头向上扯了扯,明显感到手下单薄的胸膛起伏加快了。

“舒服?”

这问题未免让人羞于回答,温让从鼻腔里呼吸一声,也伸手出去,往下拨了拨沈既拾腰间的浴巾。

一枚刺青从浴巾边沿探了出来。

“你有文身?”温让用指尖搔了搔那花瓣儿样式的图案,边干脆解开浴巾从沈既拾身上抽了出去。

两件不容忽视的物件儿同时跃入眼底,支棱蓬勃的男性器官,和一株从下身毛发深处蜿蜒而上,依偎在左侧小腹上的黑玫瑰。

温让眯起了眼睛。

温良的小腹上有一块小小的菱形胎记,一直像伤疤一样烙印在温让的脑海深处,每在有机会看到男性裸体的场所,不论是公共浴室还是大学时夏天的男生寝室楼道,他都像个变态一样习惯性窥探着每个人的下身,寻找温良的胎记。他苍白又寡言,清秀到了阴鸷的地步,室友和同学都对他敬而远之,“变态”、“同性恋”的标签渐渐贴在他的名字后面,在校园师生之间口耳相传。

此时昂扬的性器正杵在眼前,温让却一心专注地描绘着那朵黑玫瑰文身,揣摩着在印象中温良胎记的部位细细摩挲观察。那位置十分敏感,沈既拾的器官受到刺激,冲着温让摇头晃脑,又鼓胀了几分。

沈既拾揉掐着乳头的手指增加了几分力气,刺麻的痛痒唤回温让的意识,温让便握住雄赳赳的滚烫事物安抚撸动,依然语气寡淡地开口,直接询问:“你这里有胎记么?”

“没有。”

沈既拾舒适得往温让手心里挺了挺腰,接着说:“有道疤,遮住了。喜欢么?”

温让笑笑:“挺好看的。”

“怎么突然问胎记,你这里有胎记是么?”

沈既拾问着,突然起了戏弄的兴趣,从温让身上下来去掀他的被子,想要一探究竟。

温让说着“没有”,也没阻拦他解开自己浴袍的动作,大大方方袒露出一身细腻的白肉。

干干净净,光洁如玉。

沈既拾掂起温让腿间无害动物般蛰伏着的器具搓弄两下,歪起嘴角,笑得邪气又迷人,说:“美人儿如玉,这地方都如玉。”

不三不四的论调把温让逗乐了,也压下胎记这个话题所搅起的心中不适。温让眯起眼睛微微挺身,揽住沈既拾的脖子向下勾,主动地亲吻上去。

沈既拾很迅速地收回主动权,将温让压回床上细致接吻,再次翻身叠上他的身体。现在两人基本都是赤身裸体,上头亲热的口舌交缠,身子也挨蹭摩擦,沈既拾的一只手从他脖颈往下摸索,又撩搔几下挺立乳头,摸过平坦的小腹腰肢,捉住两人都热情起来的性器一起攥进掌心搓弄。

肉体紧密相贴总是很让人舒服的,黏腻的接吻也是调情的好手段,等沈既拾抬头分开胶着的嘴唇,温让已经舒坦又情动,懒洋洋得喘息着,在他身下放松了四肢百骸,准备承袭一场火热的性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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