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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幕瞧着近在咫尺的栾胜，只觉得那一句“为父”很是刺耳，脸色旋即阴沉下来，难看到了极点，但这么多年的隐忍性子，让她瞬间清醒过来。</p>
起身，行礼。</p>
苏幕极尽恭谨，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不知苏幕做错了什么，惹义父如此猜忌，这般生气，请义父恕罪。”</p>
如果苏幕发脾气，哪怕指着他的鼻子骂一顿，栾胜都觉得是好的，毕竟发脾气就代表着在乎、在意或者计较。</p>
可现在，苏幕用公事公办的态度对他，栾胜这心里就跟针扎似的，一团棉花堵住了嗓子眼，愣是咽不下吐不出，说不出一句话来。</p>
他是东厂提督，是她义父，可以是任何人任何身份，唯一不能做她的生父，取代江无声的位置。</p>
“罢了！”好半晌，栾胜摆摆手，起身朝着一旁走去，“好好休息，明天赶路。”</p>
苏幕抬了头，瞧着栾胜走到一旁的树干底下坐着，眸色微沉的坐回原位，没有再理睬。</p>
“爷？”年修凑了回来，“督主他……”</p>
见着自家爷没吭声，年修便也作罢，没敢再多问，只觉得两人都是怪怪的，气氛也是怪怪的，隐隐有种暗自较劲的意味。</p>
翌日一早，众人再次启程，只是苏幕的精神不太好，似乎是没休息好，又似乎是有心事。</p>
栾胜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但是……</p>
这世间事，有舍必有得，有得必有舍。</p>
“爷，还好吗？”年修问的是苏幕的伤。</p>
苏幕点点头，“没事。”</p>
“在担心他？”栾胜冷不丁开口。</p>
苏幕紧了紧手中的缰绳，就这么直勾勾的望着他，心里那股子不好的预感，忽然间被无限放大，尤其是栾胜问了这句话之后。</p>
“走吧！”栾胜策马。</p>
苏幕紧随其后，“义父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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