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画冲出房门,冲进雨中,冲出院子里,不打伞,无非就是想要大雨狠狠地浇浇自己。最好浇没她的惊惶的心,同时也浇没自己一肚子的怒火。

望书追上来后,一把拉住她,同时用伞罩住她,她想再打开,望书死死按住,语带急切,“主子,不管发生什么事儿,你都不能淋雨,您忘了,这里是漕郡,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您解决,您不能病倒。”

一句话,就让凌画冷静了下来。

是啊,她来漕郡不是玩来了,也不是与宴轻吵架来了,更不是与宴轻争执什么是喜欢不喜欢你还是吃错了还是不喜欢没吃醋只是因为你是我妻子就要夫为妻纲这种事情来了,她的目的是平息江南漕运因为她大婚这一段时间被东宫闹出的许多乱子,也是为了处理绿林扣押了漕运三十只运粮船而来,与宴轻培养感情是顺带的。

她一直以来自诩冷静,今日怎么就失去了方寸?非要揪着他问个心里明白?

她是傻了吧?能从他的嘴里问出什么明白话来?他会如实的告诉她吗?那么骄傲的人。

从小到大,宴轻可能都没经历过被谁掌控的人生和命运,他说放弃学业,就无论谁阻拦,端敬候府两位侯爷,太后,陛下,以及她的师傅师母,甚至与端敬候府有世交家的长辈们,都没能拦住他,

换而言之,他压根就没受过任何事情不随着自己心意被人左右的事儿。

所以,与她大婚后,他先是受不了她缠着影响她,如今又受不了身为她妻子的人要主导他,反而不能被他主导,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儿吧?

是她一直以来太想当然了。

说白了,她对宴轻,从认识到嫁他,她并没有真正了解他这个人和他天生的脾性。

她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目光渐渐清明,浑身都凉透了,早先沐浴的澡白洗了。

她似泄了一股劲儿,对望书说,“好,我知道了,送我回去。”

望书松了一口气,撑着伞送凌画返回院子里。

走到院门口,凌画冷静地吩咐,“再让厨房烧一桶热水,我去沐浴。”

望书点头,将凌画送进院子,送到屋门口,见她推开门进了屋,他转身去了厨房。

冬暖阁里,宴轻听到去而复返的脚步声,向外看去。

云落也瞅了一眼,睁大眼睛,“小侯爷,主子回来了。”

宴轻闻言下了床,走到床前,隔着浣纱格子窗和不停地打在窗子上的雨,看向院外走进来的人,衣裳淋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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