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东是个年过不惑的胖硕男子，都说相由心生，此人虽嘴角带笑，却遮掩不住眼角的恶意跟贪婪。</p>
他是个狡猾的人，明白梁州如今已是方铮全权做主，来到堂下，未语先笑，而后重重跪地，这才开口，“小民见过大人，久仰大人大名，小民一直想着去拜访大人，却又担心扰了大人清净，今日总算是见着大人了，当真是三生有幸。”</p>
在百姓眼中，这些有家底的商人是高不可攀的，可在世家贵族眼里，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商户不值一提，除非这些人能做到皇商。</p>
这钱东显然还不够能耐。</p>
谄媚的话信手拈来，他小心地抬头，恰对上方铮沉冷的眸子，更多谄媚的话卡在嗓子里，他讪讪地缩着脖子，见方铮仍旧没有开口的打算，钱东这才小心地问：“不知大人寻小民所为何事？”</p>
“本官接到百姓报案，你府上近些年总打死小厮学徒，本官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种人不拿人命当回事，方铮不会跟他多扯。</p>
“这——”钱东脸色大变，他举着手，指天发誓，“大人，小民冤枉啊！”</p>
“本官自不会听信他们一面之词，此事你又是何种说法？”方铮示意主簿张凡，张凡点头，他提笔，准备几下钱东的话。</p>
钱东心里七上八下的，这位方大人远比他想象的更难相交，他有些不安地望向张凡。</p>
以往他巴结上袁中海，对府衙的人还算熟悉，不过此刻放眼望去，唯一还认识的只有这个一直不怎么说话的主簿。</p>
张凡并未抬头，他手中的笔已经悬在宣纸上方。</p>
“怎么？你是不记得为何杀了他们，还是不记得到底杀了他们多少人？”方铮重重拍响手中的惊堂木。</p>
视人命如草芥，方铮自是不打算放过这钱东。</p>
钱东被吓的一个激灵，他胖硕的身子抖动，连带着面上的横肉都跟着颤了颤。</p>
“大人，小民真的冤枉啊！”钱东按捺住心悸，他苦着脸，“小民一向与人为善，对下人更是宽和，之所以惩罚他们，是他们做错了事。”</p>
不用方铮再开口，钱东继续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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