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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看出了王凯的内心所想，李然双手握着方向盘静静的吁了口气道：“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句话虽然老得不能再老，但却是永恒不变的真理，如果刚才没有我，你现在已经尸沉江河了！”
王凯根本就没有听进耳里，一直都在给自己催眠，刚才子弹并没有打死对方，或许扔进江河后还能自己逃命。
可越想心里越发毛，子弹把脑浆都打出来了，要是不死，那这个绑匪就逆天了。
没有再次说话，李然无奈的叹了口气。
自己第一次杀人是被逼无奈，因为如果自己不动手，就会死在同伴的手中。而王凯不一样，还没有身临其境，根本明白不了命悬一线的绝望感觉。
已经入夜，李然将车开到了王凯的家里。
这是一栋非常破旧的筒子楼，过道非常阴暗潮湿，从一楼走向四楼，一股非常刺鼻的味道弥漫整个楼层，随着脚步踩在肮脏阶梯的节奏，隐约还能听到一连串‘咯吱咯吱’的床铺摇动声以及粗狂的喘息声。
在房间门口停下，王凯下意识摸出钥匙，在准备开门的时候才回过神来，看着李然露出不解的表情：“大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李然无语，白了他一眼道：“是我把你送回来的，难道你忘记了？”
王凯尴尬的笑了一声，虽然心里有千百个不愿意让李然去他家里，但现在已经走到了房门口，不进去是不行了。
硬着头皮打开房门，里面非常昏暗，约莫有六十平米的房间被分割成三个小房间，在只有一套破旧沙发的客厅内，闪烁着昏暗的灯泡光亮。
李然虽然猜测过王凯的家境不好，可眼前的一幕比他设想的还要不好。
“见笑了，家里很乱。”王凯不看去看李然的表情，生怕从他的脸上看出嫌弃的意思。
环视了一圈后，李然坐在唯一的一张沙发上，接过王凯递过来的水杯问道：“你家里人呢？现在还没有到睡觉的时间吧！”
声音刚刚落罢，就听到从里面的房间传来一声干咳，接着就是一缕有气无力的女人声音：“王凯，家里是不是来客人了？”
“妈，我同学来了，我一个人可以的！”王凯对着里面招呼一声，无奈看向李然道：“我妈生病卧床，我爸还没有下班……”
话还没有说话，王凯的双眼就红了下来。
李然深深吸了口气，忍着房间内的味道没有让自己干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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