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

文/周而复始

第1章

能到大城市上大学是陈素有生以来最大的理想,陈素也为此努力学习着.

从苏北乡镇小学毕生后,当家的陈妈妈毅然作出了当时在农村里妇女很少作的决定,让孩子们到县城里读初中,那可是很花钱的事,背着几十斤的粮食住十六个男生合住的宿舍,陈素在县城的第二中学一住就是初中高中六年,陈素上面有大一岁的哥哥陈浩和他同班,下面是小他倆岁的大弟陈凯低一年级.陈素很少回家,三兄弟轮流回去拿过季的衣服和粮食,在初中高中的六年,他们就是在这十六个男生为一个宿舍中度过的,属于自己的空间也无非是那狭窄的上下床的一半.

陈素排行第二,不是头胎子也不是好撒娇的幺子,陈素懂事起就不起眼,和爽快仗义的陈浩及极好表现自我的陈凯相比只能用不起眼来形容,为人不起眼,个性不起眼,成绩不起眼,戴着深度的厚厚的眼镜成天埋在学习资料中,资质一般的陈素读书一向以勤补拙的.

陈家在本乡算是知名之家,仅管陈大妈只上过小学三年级,但是还算不上是文盲,为老实巴交的陈父生了三儿一女,在本乡中是养儿防老论典型支持者,后面的俩还是计划生育开展后多生的,儿子多,头也抬的高,三儿子生下没多长日子就眼光独到的把靠路边的低矮的橱房外墙用石灰水粉了两大字----"小店",在县城的批发市场进了酱油醋味廉价香烟的,一个月后板着指头粗略地算了一下可是比种地要划算的多,在当时各家盖新楼的高潮中扒了土泥橱房,主屋没盖反而盖了高亮的商店铺子,还花大价钱从县城买了玻璃柜台,透亮的玻璃柜台内摆着新式的东西,很是亮眼呐.

第2章

陈爸爸是一心想盖水泥楼房的,心里不高兴却也不说,当家的从来不是他,也不过几天,生意的红火让在晚灯下数着角角分分的的陈爸乐开了怀,睡着了都能笑醒了.

因为这些钱陈家相差三岁的三个儿子才都能得以在县城上六年的学,乡里外谁不知道陈家三个儿子是在县内念书的,都是要上大学的,每年过节放假时陈家内外都是乡里的年轻人,乡里多数读了初中就不念了,恋爱的早,早婚的就多,乡里女孩子十八九就介绍对象了,但没有人给陈家三个儿子介绍的,因为大家都知道陈家的三个儿子可是要到大城市念大学的,将来是要娶城里姑娘当媳妇留在城里当城市人的,无疑陈妈妈的腰杆子又挺的更直了

第3章

接下去的一年 老大陈浩考上了南方省城的一个大专院校学财会专业 陈素考的不理想复读了一年和大弟陈凯再读了一次紧张的高三 第二年陈凯考上了苏州一所二类大学 乡里至此有了第一个实际意义上的大学生 陈素复读了一年还是上的是专科院校 但因为那所学院是在国家的首都北京 所以也没有被陈凯抢去全部的锋芒 陈素自己也是非常满足的。

从拿到录取通知单开始痛痛快快地玩到开学来临。

背上时下最是时髦的牛仔包拎上崭新的大红的箱子踏上前程 因为生意的关系 陈妈妈很心疼每天的三十多块钱的进项就没去送 供三个儿子上大学在并不紧张的陈家而言也开始不宽裕了 不过陈妈妈的口号是砸锅卖铁也要供仨个儿子出息的 陈爸爸下地干活闷声有力的很 虽在乡里 但谁家有三个儿子都是大学生呢?就是乡干部见面也要递根烟给他是吧,乡里族里有个婚丧嫁娶的也总少不了他们家,人家也沾着喜气,就今年一个暑假 乡里赶着好日子结婚的人家伴郎都是他家三个儿子的份,家里可是堆放了一抽屉的喜糖呢,陈爸爸心里高兴种地也就更是来劲.

陈素到了北京的那专科学校,虽说是在郊区离***意外的远却也是极是满意的,可是比县城一中也大好多,那有来年头的大树显示着学校的年份,知足是陈素的天性.北京城比陈素想象地要大地多,单他们学院周围的区属就抵上他所在的县城了,北京人也比陈素想象的要土气,还不及他们县里的人打扮,都穿着布鞋的,而今陈素他们乡里的年轻人也没人穿布鞋的,多是革制的皮鞋,这次上北京大城市,陈妈妈特别给他们兄弟都买了时下流行时髦的白色的耐克鞋,一双就要九十块钱呢,齐刷刷的在乡里亮相时,乡里年轻人都吵着买上了.

第4章

第一个学期后新鲜感减了很多 长城故宫都去了 此外没去别的地方 门票动辄几十 陈素对鉴赏古董没多少的兴趣 陈素平生最大的心愿莫过于能留在大城市里有一个固定的工作 做城里人吃公家饭拿铁饭碗了 陈素看水泥高楼的眼神远比看宫殿古刹要向往的多。

和以前读书时一样 个性沉闷的陈素在大学也没有什么朋友 和七个舍友处的还算是和气 陈素不是那种难以相处的人 只是不大方 这也和家境有关 靠务农和卖小百货供三个儿子上大学的父母有多辛苦陈素都知道 陈素没有大方的资本。

新鲜感最浓的第一学期结束回家过年 乡里的变化相当的大。一条边的路上多了些更光鲜的小店 一起长大的同村年青人结婚拖子了 更多的人去了南方打工 回来都穿着西装系着领带 腰里别着时下最为时兴的BB机 说老实话同龄的怕是就他们三兄弟还未工作的了 陈素本来就少言寡语 也从来不是年青人的中心 和他们在一起没什么话说不到一块去 彼此都别扭 陈素早早就回房了 躺下后心里对两年半毕生后工作的事也有点暇想的。

寒假一向过的快 年一过元宵未到就是学生扎堆开学的时间段 陈素怕春运人太多就提前了几天回校 提前果然是好 要转的汽车乘客少 大包的东西好放置 火车上的人也不多不少 哪里像回来时挤的连行李架上都爬上了人。

陈素到校最早 宿舍楼也只有几个人 趁着太阳好晒晒被子收拾一下 吃着家里带来的咸菜烧肉就饭省上几天的伙食费 在罕见人少的学校浴室痛快的洗了一把澡换上干净的衣服里里外外一扫旅程的脏乱 人舒畅心情也好 那天的陈素有着青春年华的一切梦想和对美好生活的向往迎着晚霞去逛街 沿着学校的围墙从后校门往前校门走 在一家临街开的小书店看了好半天的书被店主婉言赶了出来再在昏暗的路灯下往后校门回转 那边后校门已经关上了 原来已过了十点半了 陈素只得往前门转 心里想着刚才的那本没看完的书 摸着裤兜里的五块钱看路对面还没关门的小书店 陈素紧几步往马路对面跑。

强光 刹车的刺耳尖锐的叫嚣声 那一瞬陈素嚇的魂飞魄散什么也不知道了。

陈素醒来是因为胃很恶心想吐 就象是晕车的感觉。晕车是陈素的死门。

陈素醒来就是在一辆车子中 里面泛着汽油和皮革的暖气让陈素份外的想吐 陈素奇怪自己怎么在车子里?不会开车门的陈素抬头望车窗外站着几个人在挖地聊天 陈素有点困惑 一时回不过神来。

车门被拉开了 陈素和拉着门的人互视 陈素懵懂的下车抱着自己 好冷!从充满暖气的车子里下来显地外面额外的冷 陈素冷的一激灵 这是什么地方?初了车灯照的地方外黑的看不到一丝亮光 陈素忽然想到自己昏倒前的车灯的强光和刺耳的刹车声了。

第5章

陈素僵冷地望面前很深的土坑再望他们 在车灯的阴影下他们显得阴森可怕 陈素在一瞬间脑海中只闪出一个成语--杀人灭口 此念一闪 陈素吓的转身就逃 仅跑了两步就被人抓住胳膊凌空扔了回来 狠狠的摔在他们中间的地上 落地瞬间陈素清清楚楚地听到骨断的声音 在冬夜里很刺耳。

"搞什么搞 你是怎么看的 不是说这小子没气了么?"很不再乎的责问。

"我怎么晓得他又活过来了 这坑就白挖了?我手都麻了"另一人望望坑又望望地上半爬起的陈素眼光沉沉 陈素真的很恐惧 心里真的清楚了 他们是确实是要毁尸灭迹。

"不要!"陈素吓死了 右臂的痛和生命受危胁相比之下就不足一提了 陈素惊惶的脸色刹白:"我什么都不会说的别杀我!"陈素连连摆动双手。

"嗤"很耻笑的哼笑 "谁怕你说呀 你这种小老百姓到哪说去 谁会理你?乡巴佬。"态度讥讽且嚣张。

陈素心都冰了 这真的是中国土地吗?读书时教材书上不是说我国是社会主义国家人人平等的吗?

"算了 人没死就算了 我们走吧 大半夜的挖坑累死了"扔掉手中的全新的铁掀拉车门上车哈哈气:"还是车上暖和"

一晃眼他们都上了车 除了脸色苍白腿脚冻的发抖的陈素之外 这些人似乎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发动那辆黑的发亮的轿车 引擎吃吃的响--陈素呆望这辆要开走的轿车上的人再茫然失措望毫无人烟幕的四周 惊骇的发现自己可能要被扔这儿了。

"你 上车。"开车的招呼他。

"干什么带他 够倒霉的了"反对的人不耐烦了。

"算他命大 还不算晦气 "开车的人平和的再次示意陈素上车。

如果有选择陈素是不想上这辆幽灵般的黑色轿车的 但冬天的夜真的很冷 风在山沟吹过呼呼啦的响 四周连一丝光亮都没有 到底这是哪儿陈素全没概念 陈素并不是特别胆大的人 转念间生怕他们中再有人反对赶紧上车挤了进来 做后排的那个人一直没有说话也没看他 陈素尽可能缩小身形贴着窗口 被抓的手腕痛的很 刚才就是他顺手一扔就把一米七 五十五公斤的陈素凌空的砸在地上。

车子里放着音乐在山路上摇摇晃晃的行驶 一向晕车的陈素这次没晕是因为真的害怕!

车上连陈素一共四个人 开车的人还算和气 开车的旁边做的那人说话最是坏的 三句不离国骂 而和自己做后排的那人没说过话却是最让陈素怕的 车子空间比外表目测的要大 能坐三人的后排他一人就占了两个位置 气魄压人 人也冷森 就算陈素再没见过世面也还是有人之本能的 单是和他坐一起就已是如坐针毡了哪里敢去看他碰他?

在车子上下颠簸了好久后前面终于看见了亮光 陈素紧张的心神有着欢喜 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盯着那远处的亮光充满着悉翼。明明亮光就在眼前车子却开了很久才上了大路 旁坐的那人连了几句的国骂:"怎么绕道省道上来了 这下子要兜圈子了"

知道绕路了 但是看到大路上的路灯和车流 陈素安心了不少 总算见到亮光了 陈素下意识地摸摸裤兜里的五块钱怎么也不敢在这里下车逃难去 不过总算放心一点了。

天际渐渐地泛了白 当窗外的景象渐显时 陈素忐忑不安的心真的放了下来 可怕的黑夜过去了。眼前迷迷糊糊的 陈素这才发现自己的眼镜不见了 八百度的高度近视使陈素眼前一片雾气 想到昨夜看到的清晰的大坑 果然人是有生命的本能的 劫后余生 陈素在一夜的恐惧和紧张中松懈了下来再也敌不过困倦在晨曦来临之时沉睡了过去 车子摇晃地往高速路的入口驶去 离北京市远着呢。

陈素不是怜俐敏感的人 但是陈素是在异常的感触中醒来的。

人还在车子里 车子已停下了 只不过陈素歪在别人的身上的 不!准确的说是陈素几乎是横在别人的怀里 而车前排的两人都转着身子盯着他--们。

"别动"在第一时间开车的人伸手压住陈素要爬起的身子嘘了一声:"你别动 让他再睡会儿。"陈素这才看清那开车的人居然不比自己大多少 也是学生的样子 看上去很温和 他伸手指指陈素头顶上的那个沉睡的人。

那个人环着陈素的上半腰 头低垂在陈素的颈部 呼吸很细微。是的他们靠的很近 只要陈素一动他一定会醒来吧 显然他的俩个同伴不希望他被打搅了他的睡眠。

离的如此的近 陈素斜着眼才看到他的半面 连在沉睡中眉峰都皱着 脸像是刀削的冷 陈素打心眼里怕着这个人 怕这个随手就把自己扔出去的人 一想到这件事落地的右肩膀突然痛了起来 但陈素没敢动 维持这种姿势并不累 也很暖和 不过想逃离这些危险份子的心情却是急切的。

第6章

没一会儿 在他眉峰跳动时 那两人一起转正身 陈素也识相的立即爬起来 牵动肩膀的伤咽下痛吟不敢发出声来。

他醒的快好像刚才他没睡觉似的清醒 陈素往车窗边缩了缩 太阳半悬怕是快中午了 尴尬的是陈素不会开车门 陈素想跑也跑不了。

前排的副驾的人塞给陈素几张钞票:"拿去看胳膊 前晚儿的事全忘掉懂不懂!"言语不是危协也不是商量 只是吩咐的自信。

车子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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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素捏着钱茫然不知身在何处 那辆车消失在车海中 陈素是想把钱扔了的 但没敢也没舍得 挣钱有多幸苦看每天到晚十二点才关门的父母亲就知道了 何况他的口袋里只有五块钱而已 没有眼镜的高度近视根本不知道身在何处。眯着眼兢兢战战的挑了价钱最低的白色面的 用了三十二元的打的费 像是在北京城绕了一圈的远 在下车的后校门的小街的眼镜店花了一小时配了新的眼镜用去四十五元。

戴上新的眼镜 这个世界清晰地诡异 要不是肿痛的肩和余下的七百多块钱的话 陈素真的想当那是梦一场来自欺。

在校医那看了是脱臼 接骨时痛的半死 接上后就好多了 骨头没断就是好事 还肿痛的右肩还要擦几天的药酒就好了 这算是不辛中的万辛吧。

那七百元被陈素压在大红箱底 陈素睡了几天再不敢想那天的事 更不谈报警了 那天陈素都没看清黑色轿车的车牌号码是什么号?现在想起来那还是陈素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坐小轿车 不过陈素却宁可一辈子没坐过。

宿舍的同学渐都到了 陈素在宿舍养伤到开学 晚上是坚决的不出去了 开学时肩全不疼了 总算不用擦治踢打的药酒了。

这阵子天好 回暖的也快的很 四天前还穿冬装的连出几天的阳光就让很多女生换上了鲜嫩的春装 校园的轻松自在平和的初春的气息让陈素将那夜的事划进黄粱一梦的区域。

这是一所专科学校 九成九的是外地的学子 男生宿舍就靠后校门 一共两栋楼各三层 是七十年代的桶子楼格局 住的人也不少 门卫是摆设的不管事但拿工资 女生宿舍在男生宿舍的前边严严的隔了一道围墙 男生从北墙走 女生则屰时针向南开的小门出 没有严格管理制度也尽可能的保持了男女的交往 所以堵在门口的异性都是交了朋友等男朋友的 只是今天男生宿舍门口有几个泊来人士特让人注目。

校内多是外地人 不比陈素洋派到哪去 陈素一看就知道那几个身材高高的染了黄头发的绝不是本校生 陈素端着饭盒也多看了几眼 很是洋派 那营养不良的黄黄的头发也敢染 真是不同凡想。

"你 等一下。"很熟悉的声音 陈素一顿心里一紧 眼镜已经被拿了下来 眼前迷离了一片 陈素的脸刷的白了 这声音是那夜副驾的那人。

"果然是你 怎么戴这种难看地要死的眼镜?难怪找不到你 原来你是近视呀。"

陈素的饭盒被那人给了身边的同行的舍友 伸手把陈素拖脱着脚不沾地的架出了住宿区的圆门。很大的力量让陈素来不及喊救命。

"我什么都没说 你们别找我 我什么都不知道。"陈素真的很怕他们的

第7章

"知道你没说 不过呢 你说了也没什么关系" 那个染着黄头发的人笑得痞痞的 比电视上的坏人要坏的多 "我们找你是更你说件事 你不要紧张 现在呢是我把你打晕拖出去还是你自己走出去?"

陈素考虑了一下 那人就把陈素从树干上拖了下来往校外走 一米七二陈素的个子在同校的同学中不算矮的了但比他们来要矮了一头 且在力量上也显然易见的绝对够不成对抗的级别。

后校门对面的马路上停着两辆黑色的轿车 看到黑色的轿车陈素的脸就发白。陈素根本就是被人架上车的 车上坐的人是那天开车的还算温和的那人 陈素才略为安心一点点。

"你确信是他?"车前还多了一人 那人皱眉扫了陈素一眼 像是看路边的垃圾 青白的脸阴涑涑的 陈素不由得往窗口挤了挤 这人从面相上比黄头发的更像是坏人。

一上车车子就开了 陈素来不及表示紧抓着车门脸发青 一半是怕另一半是晕车。

"你别紧张 找你只是有件事确认一下。"那和蔼的年轻人微笑:"我叫高远 他叫刘镇东 前面的人姓宋 名字叫宋威 他脾气不太好你要注意别惹到他。"

"我没去报警 真的!"陈素发誓。

呲 不宵的从齿缝蹦出来的声音 染黄头发的刘镇东一只手大力的揉陈素的脑袋 "谁怕你去报警啊 这年头谁会听你种乡巴佬的话?你放心吧 我们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只不过有件事作个确认 放心好了。"

车子停下了 举头几十层的高楼 很华丽的地方 是陈素这一生凭自己之力都很难进入的地方 是五星级的大酒店。

陈素生平第一次进豪华的场所 几层楼高的水晶吊灯光辉灿烂气势辉煌 陈素被推进电梯前都在想这样的一盏灯一天要多少电费?在电视节目里不都是资本主义国家里才有的浪费的奢侈品么?原来中国也是有的 国家不是提倡勤俭节约的么 怎的大白天开着这样的几千盏的大灯?

电梯的失重感让陈素一阵恶心 至于怎么从电梯出来的怎么到那间豪华的房间的陈素全无印象 一个人趴在豪华的洗手间吐的天晕地旋 好不容易才止住要吐的心理这才注意到这间"厕所" 光鉴照人的瓷砖包金的水龙头和那些个日常生活常见却又如此陌生的用具让陈素都有种不敢触摸的感觉。

门一下子推开了把发呆的陈素唬的半死 刘镇东把一堆衣服扔了进来 "吐完了?去洗洗 身上有味 你没洗澡吗?一身的怪味道 把你身上的衣服都换了扔了。"刘镇东斜着眼让一个穿酒店制服的人进来帮忙就转身出去了。

洗澡?从那天出事到今天小半月了还真没去过浴室 肩上一直擦着药酒 怕洗澡冲了药性 真别说 在这种地方还真的觉的全身发痒。

酒店的工作人员工不多话熟练的放水轻声的介绍各种精致的瓶子的用处 态度恭恭敬敬的让陈素打寒颤。

好不容易请他出去 小心的把门锁上 并不是怕别人看到洗澡的样子 而是真的怕那些人。

庞大的浴缸四周镶嵌着黄灿灿的花卉浮雕 精致逼人 陈素手扶着浴缸的两边体会着水的浮力的感受 这是陈素这辈子第一次一个人独占这么大的浴室单独的一个人洗浴 有记忆以来 条件的允许 自小都是大哥先洗 橱房架着农膜做浴帐月余洗上一回搓一下可以落好多灰 自己洗过后陈凯是不肯再用的了 直到初中到县里上学住宿都挤一堆 洗一回澡活像是一场战争 人贴人挤都挤不动 更别提那处了人头见不到水的浴池了 这样独占是生平的第一次 好在 陈素很清楚自己目前的处境的 洗了头擦了香皂冲沐了一下就出来了。

陈素穿的衣服都被那酒店的工作人员拿走了 留着的衣服都是新的 陈素不知该不该穿 但也只有换上了 陈素没勇气不穿衣服出这道门的。

扭开门 那四个人在 黄头发说话很吓人的刘镇东 总是微笑的高远 脸色阴沉的宋威 还有一个是一直没开口说过一句话的那天凌空把他扔出去的人,陈素还不知道他的名字,但反而最是怕他。

陈素兢兢战战的出来 他们在谈什么话题 只有高远向他笑了一下示意他到一边坐之后就没人理他了。

陈素不知道他们找自己要确认什么事 他们不说陈素也不敢追问 心里的不安是没有办法消除的。

陈素坐在高远给他示意的方位的软软的沙发上 面前的玻璃桌上摆着如同在画报里见的般精美的点心 陈素一下子饿的历害 他们说着陈素全然听不懂的话题好像陈素根本不存在似的 陈素不安又不知道现在几点 从初中住宿起就没有过外宿经验的陈素多少更急了也更是饿了 中午的饭没来的及吃 早上的都吐的胃空空如也 越是想就越是饿 陈素看他们全不注意这就吃了几块 入口是绵甜美味的很。

第8章

软绵绵的沙发暖暖的胃和冲洗了一身的污垢的慵懶让陈素不可抵御的强撑了一个多小时后歪了下来睡了。

这一觉睡的真舒服 身下软绵绵的像是云里飘似的 舒服的不得了 一向只有睡硬板床经验的陈素还真不知道床也可以这样的舒适 有点像记忆深处几乎遗忘的母亲的怀抱。

张开眼 陈素就看到近在咫尺的人 是那夜中唯一没说话的不知姓名的那人。那个人和那天一样靠在他的颈部 而自己几乎全然偎在他的怀中 脚趾也缠在一起 陈素愣了一下 对了 这是这个人的房间 自己睡了这个人的床吧。陈素住校年头多 兄弟也多 冬天最冷的月份两兄弟也会把被子合一起挤一块儿取暖的 同宿舍的玩的好的多是这样过那几天的最冷的日子的 陈素也不觉奇怪 只是尴尬不好意思占了人家的床。

陈素略一动 他就醒了。

他醒的快 就像是没睡似的 双目很是冷静 他看了近在咫尺的陈素转身下床去看床边的座钟 是早上六点半 长年过住宿生活的陈素有严格的生理钟.

房间里有单独的卫生间 他在剃须刷牙 仅一夜他就长出了一层青青的胡岔子 陈素眯眼在床头柜上找到自己的眼镜看到他忍不住摸摸自己光滑的下巴 可能是南方人的原故 陈素体毛相当的少 刮胡子这种事陈素也拿陈浩的用过一两次 也没见和没刮前有什么区别 但大多的同学多是如此 陈素也没再意了 到北方上学去浴室洗澡这才知道南北方的众多区别。

他冲了澡出来 说真的 陈素还没听他说过话 昨天来的那么些人说说笑笑的也没听他说话 他拿电话叫人送早餐来 声音透着金属的冷轧。

陈素匆匆忙忙漱了口洗了脸解了手 今天是报到上课的日子 下午有课的。镜子反照出陈素昨天换的全新的单衣 陈素找自己的衣服却找不到。

陈素很是小心的找了卧室也不找不见 开了门缝 他在吃早餐 是很洋派的吃法。

"请问--我的衣服呢?"陈素小心翼翼.

他抬目扫了陈素一眼一扫对面的椅子 命令的眼神使陈素往桌边坐下 有两份早点 在无声中 陈素吃了他生平有一个第一次的纯西式的早餐 牛奶面包鸡蛋和陈素全然不认得的式样。

他吃了陈素的四倍的份量终于放下了刀叉 陈素正襟危坐 他要说话了。

"我的名字叫王峻"

陈素轻点头表示听到了。

"我不喜欢拐弯抹脚 我失眠很多年了 正常情况下我没有睡过觉 但是抱着你却睡得着 从今天起你就在我这住。"

陈素觉的不太对 忙说:"可我要上学的 还有 我也不是医生--"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 "王峻凛冽地打断陈素的话 目光冷唳:"你别考验我的耐性 把你关在这对我而言只不过是一件微不足到的小事 我没工夫问你的意见 我也不干涉你上学的事 你只要住在这就行了.。"

陈素全身僵住了 如果不是经历过那夜的事 陈素一定会冷笑着不会理会这种人 会冷静的告诉他是不是有毛病 还会讽刺他一下是不是还没长大,可,但是 那一夜经历过几乎被"毁尸灭迹"的事件后 陈素再不开窍也看出他们真的不再乎一条人命!这人绝对不是在威胁 只是在吩咐 选择权绝不在陈素的手里。

陈素怕这个人 怕这个人如其名的人。

王峻给陈素一叠银行封条还没拆的一百元的现金:"自己去把住校的解决了 把东西都搬过来。"王峻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他只用命令的口吻。

陈书望那一叠的一百元 那是一千元?一万元!陈素见也没见过一万元这样大的数目惊惶的摆手不要 陈家的家训还是有的 陈妈妈一辈子争强好胜 就是一时不凑手跟邻里借三两百的也尽快还上 日子再短也给几快的利钱 紧着还完才睡的了觉的 她教育子女的话就是吃人嘴短 拿人手软 干什么也不能白拿别人的东西 更何况是钱财呢!

陈素不肯收 王峻也没问。、

陈素没找到衣服 揣测是扔了吧 他随手拿了几件给陈素穿 陈素也没法 总不能穿单衣回去吧 虽说天气回暖了 但是还没到穿单衣的时分。

雪白的毛衣淡青的外套 青色的牛仔裤在裤脚卷了三道。陈素坐他的车 那是辆银白色的轿车 他们也只是年青人怎么就会有车子?他在校后门放下陈素就走了。

陈素晕车的历害 一下车就把才吃的洋早餐都吐了 在车上一直要吐可没敢 一下车就止不住吐了。

陈素迷迷登登的回了宿舍 替他拿饭盒的同学追问前天的事 陈素只得谎言称是同县的老乡聚会找他玩来的。虽没多少说服力也只有这样瞎扯了。

第9章

从回来的上午到傍晚 陈素都在权衡着怎么办 去?不去?事实摆在面前 那绝不是好惹的人 陈素清晰地记得他一只手抓自己扔出去凌空的瞬间 耳边吹过的冷风 手腕捏碎的痛和落地后肩膀的疼 这如何不让陈素不思量 况且刘镇东是在宿舍门口抓住他的 跑得了和尙跑不了庙 总不能为次放弃自己的学业吧!想到此处 陈素决定先应付几天看看情况 再找找治失眠的土方解决他的失眠 那问题那不就全解决了么 想到这个 陈素心里总算略微安心了一些。

换回自己的棉衣 把王峻给他的衣服叠好装进书包袋子站在校门口 陈素在思考那王峻住哪儿?昨天是被劫上车的没注意 今天是低着脑袋跟着他上车的 从出电梯开始就要吐 哪里还能注意哪儿是什么地方呢 陈素苦想了二十分钟也全无结果只得回了校。

陈素忐忑不安的上了晚自习 一夜无话 第二天也如此过也是没事 第三天中午放学后拿饭盒准备去食堂打饭的陈素就看到了王峻。

无疑的王峻就像是走错门的人 这校园如此地他如此不相称 看到王峻刀削的影子 那一刻陈素很想逃 但他现在可以跑 学院可是跑不了的。

不可置信的 陈素倒在地上抱着肚子 王峻没有任何警示没有任何的前兆的用穿皮靴的脚揣在陈素的肚上 没等陈素回过味来 他抓着陈素一只手拎了起来拖着往外走 路边的人驻足却没人管这种闲事。

他真的会把自己关起来的 陈素凭生存的本能立即意识到着一点 同时也惊骇地再次确定这个人是没有耐性的 陈素惊慌的低叫了出来:"我去的 但是我不晓得你住哪儿 你住的地方我真的不晓得。"

王峻冷冽的目光盯畏惧颤抖的陈素 王峻一松手 陈素跌后了两步 被捏的右手臂骨头疼的很。

"去收拾一下"有人慢悠悠的插上话 是高远来了:"快去。"

陈素去拿衣物 小肚子疼极了冷汗齐流 同宿舍的人都吓了一跳要带陈素去医务室看看 陈素谢绝了。

没敢耽搁尽快下来了 王峻不在了 高远闲暇的在门口看贴报回身望望陈素苍白痛苦的脸色和气的道:"你不要胆心 只要你不拂逆他 只要你按他的话去做 你的日子会很轻松 只要你不违背他的规则就行了。"高远开车:"王峻是没有睡眠的人 见到你之前他没睡过觉 他找你就只不过是陪他睡眠没别的意思 王俊对男人是没兴趣的。"

对男的没兴趣?陈素怔了一下 这种事他想都没想过 断袖分桃的成语陈素不会不知道 要陈素说出典故出处就为难他了 那是对陈素而言是遥远的历史事件。

没去王峻的住处 陈素肚子痛的历害 高远半路送他上了医院 在医院开了好些的药 陈素是真的怕了王峻了。

陈素喝了两天的稀粥 除了肚子上暂时留了一块青淤外总算是好了 其间陈素也确信王峻是真的不睡觉的 每次半夜疼醒张开眼就会看到王峻在看书或玩电脑 一次也没见他睡过觉 无法入眠的滋味很难受吧 陈素也只有死心的留下来了。

住酒店有不方便的地方 离陈素郊区的学校太远 陈素又晕车严重的很 还对电梯的失重很不适应 来一次就吐一回。第四天王峻就换了住处 在陈素学院的旁边 陈素上学步行二十分钟就行了 在三楼没电梯。这是陈素第一次近距离的看到大城市人住的房子 橱房厕所浴室卧室客厅都在一起 这对陈素而言是新潮的 房子对陈素来说很大 两室两厅 电器齐备 家具齐备 就是少了人气 一尘不染就像样品屋。

给了陈素钥匙的同时还给了陈素一张铝制的银行卡 是让陈素要用钱时自己取的 密码是最简单的数字的前五位 陈素还一次没用过这种洋派的东西 听说人家外国人都用这 往银行的机器上一放就自动的吐出钱 但很容易被小偷盯上 一偷就什么也没有了 于是陈素拿来后就压在床头柜的抽屉的眼镜盒里了 太过洋式的陈素跟不上趟子 钱 陈素是不会用人家的 这点儿的自尊自重陈素还是有的.

陈素下午四点放学后就来了 手里撰着一串钥匙 从现在起陈素就住这间城市人的房子了。冰箱`彩电`长形的餐桌`高背的椅子和各式样的家具 总之一切对陈素而言新鲜地不得了 这就是城市人的生活?陈素的家在乡里算是富户 但是要供三个儿子都读书每年的学费和生活费不是小数额 陈家不甘人后的在前年盖了水泥楼房 但房里却是没添东西的 还是从前的木板床旧桌子和堆的麻袋的粮食。

陈素在没人房间里转了半小时才把情绪压平了下来 把带来的书本拿出来看。

房子是新的 似乎一应俱全 但陈素也很快发现几乎什么也没有 首先没吃的 冰箱里一无所有 橱房连锅碗也没有 好在楼下就有卖馍馍的摊子陈素花五角买了三个分两顿吃 就上炸菜就能吃 陈素吃东西是以肚饱为前题的。

从住这开始陈素上学下学两点一线 以前住校习惯了 上完课就回宿舍 没其它的爱好 最多就是在书店白看书 陈素把那天用剩下的七百多元拿了来了 本来就不该收的 现在拿还来就更好了 心也平静了很多 从那七百块放进衣箱起陈素一直就不安 现在拿还了回来一下子心里舒畅多了 果然不能白拿人家的东西。

王峻回来了确实就是睡觉 一开始陈素还觉的别扭 但两三次后就没什么感觉了 顺着王峻的要求不拂逆他的话 王峻基本上算好相处 王峻不过问陈素的生活和陈素的个人事务 只不过在偶尔的夜里需要睡眠时身边得待着这么个人 这房子是给陈素居住的地方 不是王峻居住的家。

因为王峻的洁僻 陈素在卫生方面有了进步。王峻是极为干净的人 从外表就可看地出来。

浴室是现成的 打开热水器就能洗澡 每天晨起冲上把澡 一天都过的清爽 不用多久 陈素也喜欢上了一天两把澡的习惯 果然 个人卫生习惯确实是跟生活基本条件相连的。在住了一月见了王峻不到十次面后也渐渐习惯了这种生活 每天步行二十分钟到学院上完课在食堂吃完饭洗饭盒再买五角钱的甜味的大馒头当夜宵和次日的早点。

房子虽大 陈素还是习惯在饭桌上写功课 过两周要期中考了 陈素努力想考好 中考考好再加上期末能考好今年能拿到奖学金就好了 这是荣誉的事 从没在学业超人一头的陈素小小的心愿就是能拿一次奖学金 现在学习环境这么好就更想努力提高了。

门开了 王峻回来了。

刘镇东`高远也首次来这 后面进来的是第二次见的宋威 看过来的眼睛总给人一种阴森的气息让陈素远而避之。

陈素在他们的注目下匆匆忙忙把桌上的书本收拢抱到另一个房间走 和这些人相处陈素还没这种天份 能避就避。

他们在客厅说话 陈素也没避多久 晾在阳台的被子要收 虽房子有暖气 但被子还是得晒晒才更暖和还有阳光自然的清香味。

来来回回了几趟也没人再意他 陈素把被子铺好出来准备学习去。

"你不做晚饭吗?"天不早了 这几天回暖的快 北方时差比家乡的迟些,刘镇东回头问他.

做晚饭?陈素下意识的望放在餐桌一角的塑料饭盒 里边有学校食堂做的手工甜馒头 这就是陈素的晚饭兼早餐了 还真不是自夸 陈素尽管生在长在农村 仅管是陈家最普通的儿子 但十指不沾阳春水 自小除了念书外还是念书 精明强干的陈妈妈有很浓的重男轻女的思想 最小的女儿念完了小学就在家帮忙做事了 当然 这也和陈洁自己念不下去有关 农忙的季节他们三兄弟都理所当然地在学校里待着 陈素对做饭做菜可没兴趣 吃学校大食堂的大锅饭省心省力 就洗自己的一个碗就行了 多好!就是在这 陈素是摸索了老半天才会用天然气打火烧水的

第10章

拉开冰箱 除了当初的两瓶的饮料之外什么也没有 橱房一如既往的从顶到底的洁白如新 没有一点点烟火的味道 "你平时是在哪吃饭的?"王峻皱着眉头的问 其实他们本来就等时间到了以为陈素叫他们吃饭的。

"学校食堂"

他们立刻给一个扭曲的脸色充份表示对学校食堂的极度轻蔑和厌恶。"去买点菜做晚饭"王峻命令式地两指抽了几百块钱 陈素就被赶出家门去买菜了。

这群万恶的资本家!一堆该杀的高衙内!陈素心里阿Q式的默念着下楼。

陈素没有做过饭菜 但是也是知道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 橱房里陈素确定一件事就是一粒米一滴油一两盐也是没有的 于是陈素捏着五百块钱在一站路外的全天型的菜市场来回逛了四回 看质量、比价格、货比三家后买了二十斤一袋的大米 北方人称之为梗米 一壶油一袋盐一斤糖一瓶酱油 还没忘了买盛放这些佐料的塑料盒子 菜倒案板洗菜的盆涮碗的抹布 陈素尽可能地买全 好像差不多了 去买青菜豆腐萝卜切了两斤肉 左右看看好像全齐了 倒是怎么运回去是件问题 市场外有推车的一口价五块钱送到门 陈素临上车还记得买了姜葱。

民工把一样样搬进橱房 陈素想把余额还给他时突然间想起了绝对重要的而他全然没注意的东西 就是没买炒锅 连碗筷都没买。

半小时后 陈素顶着入暮的风把铁锅铲子和一打碗拎了回来之后再次确认了一件事 没有买电饭锅 连盛菜的菜盘子也忘了买 还要去买一趟?

"我们去外面吃吧。"他们早就饿了 只不过是好奇陈素会把那五百元买多少东西回来 目前橱房的地板上堆了满满的东西了。

他们出去了 陈素啃了中午留的带甜味的馒头当晚饭了 倒是买回来的生菜和肉让陈素忙了一阵子 好在有冰箱 往里一塞就解决问题了 陈家小百货店有冰柜每年夏季卖冰棒的 家里吃不了的菜就放冰柜里一周内是没问题的。

王峻到半夜才回来 陈素早睡着了 东西继续堆在橱房 餐桌上摆着列的详详细细的购物清单和余下的一百六十三元钱。

次日起床 王峻就下了指令 拆洗床单 超过三天的就换洗 橱房的那么些不入流的锅碗瓢盆都扔了掉 下午会有人把全套高档的橱具送来 最后指令陈素买件新衣服换了那付眼镜把脏球鞋扔掉。

陈素望望王峻 这球鞋可是九十块买来的才穿上两个月 这两个月没刷鞋是陈素的不对 农村人对脚下的本就最不讲就 但也不能说扔就扔了呀 这双鞋再怎么也能穿上三五年的 眼镜是上个月那件事后才配的新的 比前一个用了四年的那付要好的多了 衣服?买什么新衣服?又不是过年 每月不到三百的生活费哪能像女孩子一样花在衣服上呢?

王峻衣柜挂的衣服王峻让陈素也扔了 那可是只穿过一次两次的新衣服 一次也没洗过的 陈素不是投机取巧的人而且多少也带着微些的骨气 但是要他扔了新新的社会财富却是万万不舍的 那其中还有几件没拆封的毛衣 和这种随时住大饭店开轿车的人比骨气那实在是件不明智的事 陈素忍不住说:"你不穿的给我穿吧 扔了太让费了 还都是新的呢。"

王峻扫了陈素一眼没说话算是同意的吧。

王峻有一米九以上的高个 陈素才一米七出一点比他矮了一整头 衣服自然合身的不多 特别是裤子和鞋 人不高脚码也小 王峻的皮鞋穿在陈素脚上就像是小船 陈素心里打算放暑假时打包全带回去 陈家有的是兄弟.第11章

陈素带来的衣物全部被王峻直接扔出阳台 真是很不文明的行为!

陈素也以知王峻的为人了 那是典型的任性骄纵的人!

替他心疼钱 同时陈素很奇怪他好像没有父母亲似的 从没听他提过一次 好奇归好奇 陈素却是不会自找麻烦的 陈素对别人的闲事一向不上心的,陈素对超出自己身边的事漠不关心.

陈素的衣柜里摆的都是王峻的衣服 王峻只有两种颜色的服饰 黑和白 陈素不适合穿黑色的 所以柜里留了一式的白色。

橱房换了全套的橱具和精致的瓷器用具 但王峻也从此不指望陈素做饭了。厨具布置全时的那一天陈素特地仔细研读了随橱具赠送的烹饪菜谱 倒油七分热下肉片 对了 葱姜不可少 哪儿去了?找找 找到了!着火了!!!火苗从炒锅里冒到吸油烟机上 陈素脸发青冲进浴室接了一盆水冲回橱房!

王峻关了液化气的总开关拿锅盖盖住冒火的锅打开所有的通风系统再冷冷的看端着水盆的陈素 空气中散发着肉焦的臭味和电饭锅往外噗的米味 此后 王峻再没叫陈素做过饭菜 锅是没用了就扔了 陈素花了三天才把橱房的油烟味除去。

春天的气息很明确了 陈素套着王峻的白毛衣 尽管大了不少也显得松松散散的 却有一种新潮的休闲的慵懒味 陈素有穿新衣的羞涩 下面配王峻不穿的牛仔裤在脚髁处卷了两三道 脚下还穿着家里买的九十元那双仿耐克鞋 只不过是从里到外用牙刷蘸着洗衣粉仔仔细细的刷洗过了 陈素抱了一堆书往学院走 春光明媚地很。

王峻来的次数不多 每周来两三回 王峻不说话 陈素也是闷葫芦 彼此相安无事 王峻不在外面随便的吃饭 每次回来会开单子让陈素去买菜 玄关的鞋柜的抽屉里就放着一万块让陈素随便用 买菜的钱都是用这笔钱的,为了说的清楚,陈素把每次的花销都认真的记好,比做上课笔记还认真,买回菜来由陈素一一洗净放好王峻来做成成品 剩下的都打包进冰箱够陈素多吃几天的 慢慢的冰箱里的东西多了起来 橱房的用具也越来越齐备了 陈素买菜洗菜王峻炒菜入盘 吃完由陈素收拾碗筷 两人配合默契 说真话 陈素很喜好这样的生活 很自然很自由也很自怡 王峻虽然冷漠但只要不违背他的意思就安然无事 王峻从不过问陈素的私事 陈素本就是好静不爱热闹的的人 这对他而言几乎是不可能应有的优越优裕的生活环境 和那偶尔出现的不会带来负担的男子共处是应了最近流行的校园广播里常唱的一首歌"不喜欢孤独却又害怕两个人相处--",有这样平和清静悠闲的生活是陈素从前都没想得到的 真的没想过。

在周末 陈素借了一本时下文评很高的《平凡的世界》看的有感而发的热泪盈眶。懒洋洋的春风刮进阳台 陈素在小厅的软沙发上盘腿坐着 王峻枕着陈素的膝侧身抱着陈素的腰 王峻睡着了 陈素看书哭得哗哗的也没把王峻吵醒 陈素手边堆积了一堆的纸巾 城里人真是奢侈 擦眼泪醒鼻涕都用这么好的纸 哭的困了 陈素低垂着脑袋靠着他也睡了。

醒来时上灯了 天快黑了 王峻早就起来了在换衣服要出门 陈素揉发麻的腿望他;"你要走了啊 开车小心点。"自从那夜差点被毁尸灭迹后 陈素还真的怕车子的高速 陈素去洗手间冲冲脸 春天的觉真好睡 抬头看见镜子里王峻在看自己 陈素回头想问王峻还有什么话要吩咐的时王峻开门走了。

冰箱里有剩下的菜 陈素饭量小 特别是从王峻做饭起不再吃学院食堂的饭菜后,肚子也易饱 虽然对北方的馒头没排斥 但有米饭后就没有再吃过那了 从冰箱里拿了米饭和菜在外国货叫微波炉的上转了两分钟就像是才出锅似的热呼呼的 这东西居说要几千块一个呢 方方正正的却省事又干净。

看钟已是七点了 这一觉睡了五个小时 今晚怕是不易入睡了 陈素小心按遥控打开落地的巨大的大彩电 从记忆以来就没什么电视的印象 家里的一台是黑白的 但很少看 一来是常年住校 其二是陈大妈认定小孩子看电视会学坏会分心影响学习 这种思维从那时起就根深蒂固的存在陈素的脑海里了 不过这么大的彩电鲜艳夺目的色彩还是让陈素每每的惊讶 每天的中央电视台的新闻和最新栏目焦点访谈是一定要看的 这是了解国计民生的平台 怎么着陈素也是大专院生吧 不过每次看完就格外的义愤 里面讲的案件和问题是显而易见的 是该解决的却就是不解决 陈素觉的国家不太对劲 但不知道哪儿不对劲,在插播广告前关了电视机.陈素卷袖打扫卫生洗衣服擦地板,光吃不做不是陈素的习惯,何况王峻是有洁僻的人,等王峻发话就自找没趣了.

因为没有衣食住行花费的问题 陈素本就相当的节俭 这两月陈素家里给的每月三百的生活费基本没有用 陈素第一次在实际意义上有了自己的小金库 他在银行办了一个存折 用自己农历的生日数做了密码 红红的存折压在箱底陈素有自己的打算,以后有个什么急事的就不用向家里伸手了,况且王峻这样的有钱的人说变脸就变脸,立即要他搬走可怎么办?有着这样的顾虑,陈素的宿舍也没退.

第12章

学校的床位就留着了 同宿舍的人也方便放个什么东西的 来个亲朋好友的也有个地方将就 所以陈素以住亲戚家的名义不住宿舍 同宿舍的人也乐的帮忙在查房时掩盖一下 都是住宿的 谁家来个亲朋好友的难道还出去住那几十块一夜的招待所不成?这对彼此都方便 何乐不为!

前几天还穿着毛衣 今天就热极了 北方没有家乡春天的过度期 学校时髦些的女孩子都联合的穿起了裙子凉鞋 不过四月天 该热的季节未完全到 会有几回降温的吧。

"王峻 "陈素拿了件薄毛衣装袋子里跟上要外出的王峻 "咱天夜里转风向了 今天一定会降温 你还是把衣服带上吧。" 外面太阳明媚的很 但转了风向 农家出身的陈素经常听老年人挂口边的民谚知道一转风向就要变天的 同住一起彼此之间照顾点 况且陈素算是白吃白住别人的 王峻虽然是冷漠的人 但只要陈素尊守规则王峻就是好相处的人 最重要的一点却是王峻态度冷漠但陈素从没听过他说过一句讥讽嘲弄的难听话 不像他的朋友一口一个乡巴佬的叫。

王峻侧目扫了陈素一眼接过衣袋出门了。

陈素仔细关窗关门上学去了 中午起风刮的猛了气温骤然降低 窗外冷风夹着细雨 陈素看教室的冻的发抖的男男女女确信明天会有不少人得感冒。

春雨带来春寒 刘镇东打了一串的喷嚏 抖擞肩抹鼻涕 感冒是逃不了了,别的人也不见的好到哪去 倒是王峻衬衫外多加了一件毛衣淡望外面的细雨道:"陈素说今天转风会变冷 果然变天了。"

宋威扔了擦鼻涕的纸巾和他们互换了个吃惊的眼神 就是他们这些处了这么久的老朋友也很少听他说命令词以外的话。

陈素在图书馆找治疗失眠的偏方 关于此 书上的偏方简单的惊人 就是临睡前喝一碗小米粥就这么简单的 陈素试着在厨房做 粥也不是那么好做的 一不小心就噗噗地往外冒。

"他在干什么?"从敞开的厨房间的玻璃门直接看到里面 那个人死死的盯着炉上的火 一付如临大敌的姿态 锅盖一有动静立即拿了息会儿再盖上去 平均两分钟重复一次。

王峻看了一眼 陈素不会作饭他是知道的 至于他在厨房干什么王峻不关心 从厨房飘出米的香味就知道是在煮粥的吧

"他难道不会动动脑子拿筷子搭一下吗?火头关小点也行呀。"刘震东探头看很是好奇,宋威眉峰一抖阴冷的接住话题:"他看上去像是聪明人吗?"

刘镇东咧嘴笑起来歪头道:"上次宋威第一回见他就说这个陈素是典型的墨守成规死读书 读死书百无一用的酸书生型的的 还真的是一针见血的品评。"

高远低笑 那厨房如临大敌地盯着锅盖的陈素实在觉得好笑的笨拙 偏偏陈素里里外外穿的是王峻的衣服 大大的挂在身上明明就不合身却居然感觉不错 果然是名牌服饰的魅力 平凡矮小的乡下人穿上居然也有外显的清灵的错觉 特别是那换了一付无框眼镜后陈素给人一种精利刻薄的假像 那眼光一转居然有目空一切的误解 前几天他们看到换了眼镜的陈素时的惊愕 彻底打破他们以面相看人的旧习 果然人不可貌相。

好像是可以了 陈素把火关了把锅闷上洗洗手出来看到一屋的人着实的吓了一跳 刚才注意力一直就在炉火上没有再意到别的事 他们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 陈素回房间 里面的刘镇东说话特不干净 陈素不喜欢。

看陈素回房间刘镇东扭头盯王峻:"我们进来快一个小时 他刚才吓了一跳是故意的还是真的?"

王峻看书没理他 刘镇东转身叫陈素 :"你刚才煮粥了?盛碗给我。"

陈素在单间听到只有出来到厨房端了碗稀粥放下 刘镇东盯碗里不太看到米粒的稀粥一眼抬头盯陈素:"你要我拿手抓来吃?"

陈素拎了双筷子过来 刘镇东又要小菜 陈素找了半天找了袋装的萝卜干来就跑回房间不出来了。

刘镇东推开碗筷确定道:"这人不仅仅是不聪明 而且还特没眼色 要人推一步才肯走一步 要是外头那有眼色的早就全端来了 连做服务生都不合格。"

没人答理刘镇东的打趣 各人拿着书本互换着解晰。

他们在学习?陈素吃惊不小 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但是每次见到他们都是在玩 无所事是的样子 王峻几乎都是深夜才会来 一次也没看王峻看过书 用大彩电来玩游戏是有过 不像是工作人员但是也不像是学生 他们看上去不比陈素大几岁 但他们要比从农村来的陈素要成熟的太多 他们围在一起颇像是开学习会议 陈素很少见他们有正经的时候 感觉是别扭 但也让陈素心里对他们的印象有不少的改观.

第13章

陈素不会做饭,这他们是知道的 王峻也不会为别人做 所以陈素就被指派了出去到社区的饭店去让人家送餐上门 他们的食量有目共睹 每次看他们这种吃法 陈素光看就肚饱了。

他们吃饭聊天 陈素晚上一向没有什么食欲的 只是喝了碗稀粥吃了一小碟的香菇炒青菜就满足了 陈素不贪食。

"他是只猫吗?"刘镇东咬着红烧的牛肉 这边小区不算高档 倒是开在区内的不大的饭店的厨师的手艺还不错 看陈素吃了一碗只见米汤不见米粒的稀饭--还是刘镇东找岔要来没吃的那碗 外加几口青菜就一付吃饱喝足的样子 看了让人觉得胃里更空了。

"应该是 不然抱着怎么会觉得舒服呢 "宋威扫了一眼 :"王峻 那只笨猫抱手里真的很舒服?"

王峻抬头看了到阳台收衣服的陈素一眼:"他不吵人。"

那倒是 他们一致认可 看了太多的阿谀奉承后再接触陈素 陈素虽明显的怕他们 但是可能是无欲乃刚的原故 陈素不接近他们 还有一种轻蔑的味道 他们说陈素是乡巴佬的同时陈素也不见得多看高他们也把他们当着是高衙内之流吧 这对他们而言是奇异的事 还没人看不起他们 不过他们也没过问 因为感觉奇怪 他们对自我空间很敏感 但陈素在这儿来来往往的走动恍如彼此不存在,半点儿也不觉得突兀 完全可忽略不计 不会讨好也不会刻意还不会做人 想什么全在脸上挂着 多余揣测的心都省了 和这样的蠢到单纯的人宏扬个人的威风才是件蠢事 接触了陈素三次他们就放弃了对陈素的威慑 现在除了刘镇东会没事找事逗他玩之外没人找他的岔。

陈素回房看书 周末就要中考了 大专的考试基本上是不会有超出书本以外的知识题的 不过最近几年一个月全用在看小说看电视上了 现在正是临时抱佛脚的时候 这是陈素来这边住后才学会的毛病 果然物质的丰富会让人会堕落。

好晚了 他们回去了 陈素听到门关上的声音 一会儿王峻进屋拿衣服去冲洗 陈素去厨房端来不热不凉温度正好的米汤。

王俊扫他睡的这边床头柜的米汤 "这是米汤 "陈素解释:"临睡前喝一碗可以助眠 你每天喝一碗试试。"

王峻看了陈素一眼端起喝了 清香的米味倒也适口 唇齿留香 胃也暖暖的。

拉灭了灯睡下了 陈素一会儿就睡着了 王俊翻身找了个舒适的姿势把头埋在陈素的颈部 陈素的呼吸轻轻的 肌肤也干净 穿着王峻的衣服有王峻自己的味道 王峻很安心的睡了 能睡着觉真是件美好的事。

早上 陈素是在恶梦中醒来的 梦里陈素快断气了 怎么也喘不过气来 惊惶的挣扎醒来才发现王峻整个人趴在他的身上 一米九的王峻体重至少也比一米七多一点的陈素多几十公斤 陈素没死就算不错的了 陈素坐在床上大口的喘气 吓死了 还以为是鬼压床呢。王峻在陈素一动也就醒了 去洗漱了。

中考考的很顺手 都是书面上的题目 只是改变了几个数字,连题型都没变 陈素感觉良好 前几天凉了一阵子现在有热了 陈素搭着脱下来的单毛衣往宿舍走 准备到宿舍取存折取点钱买双鞋 天暖了 再穿球鞋就受不了了 这两月几乎没有什么用度 所以陈素他打算逛逛街去买双好点的皮凉鞋。

"陈素" 是女孩子的声音 陈素转身望过去很是意外。

事实上陈素人又平凡 个性又沉闷 以前念书时 陈素从不会主动和女孩子说话 当然也没有女孩子主动和陈素说话 在他们的县二中像他这样是从乡村来念书的,县里女孩子都看不上眼的 要抄作业试卷时最是粘人 事后就又对人不理不睬的了 县城的女孩又泼辣又工于心计又任性 当众拉手亲嘴的陈素也看不惯 一同来念书的乡里的女孩子不漂亮又土气偏要学城里人赶时髦学的不伦不类更难看 所以陈素还真的没一个认识的女孩子 在这所大专院校里陈素来去就是上课时间 因为没住宿 陈素基本上也就认识熟悉本宿舍的那七个舍友 一般有什么是他们会通知陈素 陈素也会在王峻聚会在饭店外卖吃剩下的学校不容易吃到的鱼肉的带给他们 扔了好可惜的好多还没动筷子呢 所以陈素在本宿舍的人缘还不错 但在全班就是一如既往的是隐形人了 总算陈素对这位叫住他的女孩子还有印象。

刘箐 班花级的人物 天津人 眉目清秀 初开学时就有好多人追她 很有点傲气 是班级团支部书记 这些是陈素去年住宿是听来的。虽说是一个班的倒也从来没讲过话。

今天的天热 她穿了短裙 淡黄的很合体 生长在大城市的女孩子就是会打扮 这倒让陈素难得一次地想到很少接触的妹妹来 那个读完小学就在家务农的妹妹 陈家完全被忽略的女孩。

"这次你考的怎么样?"刘箐用标准的普通话很是热络地和陈素聊了起来 不像陈素的一口怎么也改不过来的带南方口音的普通话 她的态度大方得体 陈素虽说不主动但也不会把人家的好意往外推 "还可以 "陈素顺着她的话题说:"这次的考题都是书上的范畴 不算难。"

刘箐也认可:"考完了真轻松 明天放假又是周末 我们同班的几个人想组织一次旅游 陈素 你也参加吧。"

旅游?好像不错的主意 陈素来北京大半年了也只不过去过长城故宫两个地方而已 这次她们组织去颐和园玩一天 在早上六点前进去算晨练的,不算门票 可省去三十的门票费 虽说要赶早班的公共汽车但怎么也是合算的 陈素答应了下来 对陈素而言能省上几十块钱是很具吸引力的。

到了男女宿舍分界线 刘箐挥挥手很洋派的踩着高跟鞋甩着长发回女生宿舍了 陈素久久收不回目光 陈素看她的细细的高跟鞋开始担心明天她会不会还穿这样的鞋子。

陈素出校门从银行取了三百元钱货比三家的挑了一双一百出头的皮凉鞋 再穿球鞋就闷脚了 这是陈素第一次买超过百元的东西 陈素选得很认真。在诺大的商场转了一圈 东西多的让人眼花缭乱 再买了一盒式装的茉莉花茶用了四元八这才回满意的回转 外面已经黑了 没有白天的热风 陈素小心谨慎的护着放存折的口袋挤上公共汽车过了五站路就到了住的地方。

王峻不在 陈素泡了杯花茶 久违的香味让陈素很放松。

第14章

人一多事情当然杂 约好了是早上五点钟在后校门集合的 陈素提前半小时就去了 五点钟几个不是很熟识的同班的男生来了 过了二十分钟女孩子才到 有精心打扮的痕迹 都是一式的高跟凉鞋新式的裙子都拎着时髦的皮革小包还都染了口红的 男生们都很高兴殷勤地上前一扫等待时的无聊 殷切的让陈素靠都靠不上去。

男生们提议女生穿的这么漂亮去挤公共汽车就不雅了,提议打的去颐和园引起女生们的赞赏 拦了两辆出租 这一刻陈素已经后悔了 打出租又晕车又不划算 坐公共汽车几块钱就到了 现在换上出租不知会多花多少的钱呢。

男生女生共是四对 正好是四人一辆车 怕晕车的陈素在他们商量中先做了其中一辆的驾驶员的旁的单人座位上略微开点窗 早晨的风格外的清爽 但是计价器上的电子数字往上跳的速度也快,价格到了五十多元时终于到了颐和园门口 一共五十四元 陈素默默算了一下除以四就是约等于十四块钱 陈素拿了十五元给司机 司机指指计价器:"是五十四。"

她们准备下车了 陈素一共就带了一百多 如果当时做公共汽车转一次站也就花三元钱就行了 就算都替十个人出车费也不过三十元而已 而今她们一付理所当然的样子陈素可不想当怨大头 "我们是各人出各人的。"

女孩子们的嘴角的笑僵硬了 刘箐打开小包抽了一张一百钞票给前面的司机找零 司机也不无鄙视的看了陈素一眼 陈素没去再意 城里人的钱一向比他们乡下人多的多 每次回暂住的地方 在放鞋柜的抽屉里就可以看到满抽屉的百元的大钞的 对于别人的钱陈素也麻木了。

提前进园子果然不收门票当是早锻炼身体的本地人 人很少 游客还没来 迎面的湖风扑面而来 空气清爽极是舒心 远处的湖中有岛 在晨雾中显有亭台楼阁 不愧是皇家园林 陈素注意垂柳荫荫的岸边用木栅栏围起的铜牛憨态可鞠栩栩如生的很是相像 陈素全然没再意后面那两路人马会合后低低的细语不断和瞟来的眼光。

玩开了就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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