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份少有的静态中，透过清晨撒来的第一缕阳光，我甚至看清了飞在空气中头发丝般的虻虫，士兵们笑容下细小的皱纹肌理，手指间水蒸气的挥发，和敌军逼视的杀气。是的，这杀气是改变宁静的原因，使大地在微微寒噤，太阳成了抹血红。
“云指挥使，敌军已经集结，向我逼拢。”前哨武士飞奔过来。
我嗯了一声，“传令，全军上马，用早饭。”
“啊？”罗通探头出来，不能相信，“你还有这份闲心。”
“用最快速度解决。”我说着，翻身骑上马背，“打仗也得吃饭，是吧？”伸手接过部下递过来的一碗大米，就着牛肉，大口咀嚼。唐军武士看了，都上马拿饭，排列的整齐，各各举碗，吃了起来。一时之间，满营一片吃声。罗通瞧得目瞪口呆，我也不理他，自顾三口二口扒完，摔了碗叫道：“大家都吃完了没？”
麾下唐军都笑了，扔了筷子，有一个叫道：“指挥使，吃完了。”
“好，饱了没？”
“饱了。”有几个唐军回应。
“我听不见，再说一次！”我喝道。
唐军武士齐声呐喊：“饱了！”
“这就对了，别他娘吃了饭还跟不吃似的没劲。”我提息纳气，将话远远传开，“现在，弟兄们，是不是渴了？”向前一指，“那边有一大队的野牛，要不要喝他们的血！”
“要！”
“好！让他们看看，什么是大唐武士！给我们天皇老子太宗帝争争脸！”
“呵！”唐军振臂一呼，其声滚滚，震荡四野。
随着这一声落地，我策马出营。传令官将旗挥下，“威！”众军齐声吆喝，出军。
吹号。
擂鼓。
千骑贯注，驰入沙场。
荒漠的对面，萨萨满的西军排列人墙，壁垒森严，缓慢而竖定地移动，千百面旗帜在风中飘扬，海一样卷起股旗浪。沉闷的军鼓声中，是许多人粗笨的呼吸，含着野兽的腥味，彼此狠狠死盯。战争，再一次证明了固有的兽性。而面对它，就需要无尽的勇气。躬着腰，我抚摸着战马，就象是初次上阵，铁甲叶子在微微颤抖中散发出清脆的响声。害怕么？害怕。我的确在害怕。但这很好，发抖吧！血液流动中发出这样的消息，沸腾代表了生命，所以害怕没有什么，恐惧也没有什么，这至少证明我还不想死，不想被打败。
“云追小儿！”
抬起头，听阵前那高大老人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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