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的地方叫打王镇,我来到这世上第一眼见的就是门口那不停转着的风车,听到的就是单调的风车声。
从打王镇东走到镇西,正好是八百步。老人们都说这是个吉利的数字。
为什么这镇会叫打王镇呢?没有人知道,即使是镇上最年迈的人也已忘记了这名字的来历。
八百步,从镇东到镇西,他们记得的,只是这个。
我以为自己也会象镇上其他的女人一样,在旋转的风车声中,长大,嫁人,生子,老死。
那是我平凡的希望——在遇到他之前。
他来到这镇上的时候,天空热得象下了火,人人都躲在屋子里。
他从镇西头进来,步子在空荡荡的街上回响,衬着辘辘的风车声,显得格外孤单。
阳光被空气中的热流扭曲,他的轮廓也模糊不清,象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
与这打王镇完全不同的世界。
在他走到第七百九十九步时,他的身子微微晃了一下。
大家都在门后的阴影里打着恶毒的赌,等着他因中暑而倒下。
他没有倒,只是遗忘了什么似的站在那里。
我突然抓起水瓢,舀了一瓢水,奔向了他,完全不理姆妈在身后的呼叫。
奔到他身边,才发现他有一对很悒郁的双眼。这双眼在看我的时候,象在看水中的鱼——带着一种十分专注的隔阂。
我将水递给他,他看了一下水瓢,又看了看我,然后才明白我的意思。
他举起瓢,将水一饮而尽。
我呆呆的望着他,他的喉结酣畅的蠕动着,清澈的水珠顺着他的嘴角汩汩而下,跌在地上,溅起缕缕的微尘。
他将瓢递还给我,问:“这是什么地方?”
“打王镇。”我回答道,“这里是打王镇。”
“大忘镇?”他喃喃道。
“打王镇,不是大忘镇。”
他象是没有听到我的话,将眼神投向很远的天边,“大忘?我真的能大忘么?在这里?”
我也象没有听到他的话,只是默默的希冀,留下来,请你留下来。
他留了下来。
我不知是为了什么,但决不是为了我。
他在瘸着一条木腿的赵木匠那里找了个活,劈柴。
他每天的工作就是将赵木匠余下来的边角料堆在一起,然后用那把生了锈的钝斧将它们劈成碎柴。
他劈柴的
「如章节缺失请退出#阅#读#模#式」
你看#到的#内#容#中#间#可#能#有#缺#失,退#出#阅#读#模#式,才可以#继#续#阅#读#全#文,或者请使用其它#浏#览#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