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一整天,我们的故事大王们都不时地以狡黠的目光相互盯上几眼,想猜猜是谁做了不忠于丈夫的事。到了晚上,故事又开始了。拉丽莎照例先讲。故事之一生物学博士拉丽莎又说了个笑话,描绘了两个偷人养汉的女人。既然我没有丈夫,也就没有不忠与嫉妒的对象了,所以我还是讲个小笑话吧。一套合居单元里,两个做邻居的女人在楼道里相遇了。其中一个手里拿着被单和枕头正往外走,还一边哭哭啼啼的。“什么事儿这么伤心呀,玛丽亚-伊万诺夫娜?把被单枕头往哪儿拿?”“唉,这些东西都是我通奸时用过的,我想把它们扔进垃圾箱,眼不见心不烦。”“跟你说吧,亲爱的,要是我也把通奸时用过的东西都扔出去的话,那屋里就什么也没有了,只剩灯罩-,就连灯罩,你想想看……那个伊万-伊万尼奇可真会开玩笑,他什么玩笑都开。”女人们笑得前仰后合,闹了好一阵,才转向吉娜,该她讲了。故事之二流浪女吉娜讲的故事几乎就是莎翁悲剧《奥赛罗》的翻版,只不过是发生在劳改营里。里面有与莎翁剧中的奥赛罗、埃古、黛丝蒂蒙娜极其相似的人物。我们劳改营里有俩女的搞同姓恋:娜塔沙-库兹涅索娜是“男角儿”,给她当“媳妇”的是宁卡-西米莱什娜娅。两人那个热乎劲简直让人恶心。不管去哪儿,她们都是成双成对。娜坦是个醋坛子,把“媳妇”看得很紧——要是发现别的“男角儿”瞧了宁卡一眼,回去也会揍宁卡一顿。宁卡对她倒是没什么二心,从没见她跟别人胡搞过。她没那个胆量。即使这样,娜坦还时不时地找茬儿跟她闹一通呢。她们自然也象两口子那样过着,同桌吃饭,同床睡觉。晚上,她们在床前拉一条布帘儿,俩人在里面闹得热火朝天,压得床铺“吱吱——"直叫唤,全宿舍都听得见。大家都知道这回事。劳改营的头儿们也不管她俩,因为宁卡是这儿的缝纫能手——她踩缝纫机出的活儿一个顶俩;另外,娜坦是缝纫机修理工,这儿没她还玩不转。要说干活还非这些搞同性恋的不可,所以头儿们对她们的事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她们的身份证上画了一条蓝杠儿,意思是说“此人犯了被禁止的同性恋”,这就完了。没人再去让她们检讨、接受再教育什么的。反倒是那些“男角儿”们四处称王称霸,拉人下水。你要绕劳改营转上一圈,只要看到犯人的班组长什么的,嘿,她不是“男角儿”就是“媳妇儿”。就连我们分队的女队长、女干部们,一在这地方干久了,也都染上了这种毛病,因为她们的男人都受不了她们的法西斯作风,跟她们离了;她们没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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